2006/12/18

[Bravo] 戀之三部曲

一襲綠底白花旗袍,徐俊萍故做優雅地手持胡琴從後台走出,三名身穿白襯衫吊帶褲的男性簇擁著徐,爭相把手上的鮮花獻給徐。投影機投射出來的燈光,則用光影在後牆勾勒出一段段日據時代的形象… 三名簇擁走到角落,彈起手風琴音色的電子琴,打起小軍鼓,撥起了低音提琴,儼然一個小小的那卡西樂隊成形了。徐緩步到舞台中央的麥克風前,要向觀眾獻上自己的歌聲,一派風塵印象,彷彿是夜總會的當家紅星。 前天是NCO精緻系列的壓軸戲:<<月夜‧再別康橋>>的表演日。衝著徐俊萍要登台這件事,我不惜冒著台北陰冷濕雨的天氣,從高雄來到兩廳院的演奏廳。像這樣積極的行為,我想就算我一次拿好幾張好寶寶貼紙應該也不為過吧。 「斗~蕊咪斗法~蕊咪,啦~斗蕊法咪蕊斗~」……徐坐在高腳椅上,胡琴傾訴出一段段<<苦戀歌>>的旋律。雖然碩大的麥克風擋住徐的臉讓我看不清楚,但是隨著音樂的進行,又有兩人從後台緩緩漫步出來,女的身著一套白底繡著大紅花的旗袍,秀麗的長髮挽在頭上,露出雪白的粉頸,予人一種清爽的感覺。男的則是一襲劉文聰風格黑色西裝,咦!這不正是秦揚本人(!)嗎? 兩人共撐一把紅色紙傘,散步在舞台上。「明知失戀真艱苦,偏偏走入失戀路…」,徐開了金嗓,麥克風流瀉出動人的歌聲,說實話,其實唱得挺好的,雖然聽不太懂他唱的台語。秦揚拿起鮮花,獻給身旁的女性,兩人互相依偎著(嘖,又是一枚閃光彈)。二胡再度奏出<<苦戀歌>>的旋律,秦揚卻漸漸擺脫女性的懷抱,漸漸地離開,留下女性一人孤單在台上。 「風微微,風微微,孤單悶悶在池邊…」,<<孤戀花>>的歌聲響起,背景投影也換成彷彿六0年代的家居擺設,女性枯坐在長椅上,一片一片撕著花瓣,也戴上了頭巾,暗示著時光的流轉。「他會來,他不會來…」,這樣的形象,隨著二胡奏出<<孤戀花>>的旋律,確實傳遞給了觀眾。 背景的投影開始變換,音樂也切換到了第三部曲<<碎心戀>>。那是八0年代的街景吧,我想。秦揚再度出場了,但這次他卻是走到徐俊萍身邊,將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徐身上,唱歌中的徐顯的很開心,但她把被披到她身上那件西裝外套除了下來,笑笑地還給秦揚,並向他暗示:那邊那個坐冷板凳的女人才是你該找的對象。 就這樣,秦揚和女性再度相逢,二胡的纏綿悱惻的琴聲中,兩人並肩同行,走出舞台,背景中閃爍的「囍」字,似乎也在暗地祝福著他們。最後略帶爵士風格的結束,為徐帶來了爆棚的掌聲。當然,也包括我的。 這場<<月夜‧再別康橋>>,以詩歌為主軸,從杜甫的<<月夜>>到曹雪芹的<<紅豆詞>>,從余光中的<<迴旋曲>>再到松尾芭蕉的<<奧之細道>>,音樂搭配詩歌的朗誦,更突顯了文學與音樂的結合。特別是<<迴旋曲>>和<<再別康橋>>,讓我想起了之前某場<<美詩歌>>音樂會,亦是詩與民歌的結合,會否,<<月夜‧再別康橋>>是從那裡得來的靈感呢? 註:很巧的,<<月夜‧再別康橋>>的隔天,公視播放了關於<<美詩歌>>的電視節目。 由於種種的緣故,我在戲劇院下面的誠品閒晃到七點五十分才拿到門票,及到我入席之時,前三首已經演完了。上半場僅僅來得及聽到<<葬花吟>>和<<紅豆詞>>。 <<葬花吟>>改編自電視劇主題曲,表演得很平順,但也只是如此而已,並不煽情,這樣該算是好或不好呢? <<紅豆詞>>是劉雪庵原曲改編。 <<再別康橋>>是大提琴和低音提琴重奏,搭配MIDI音效。要說有清楚的旋律嗎?倒也沒有,更多的是營造一股氣氛,和著詩歌朗誦,讓人的心思也能穿越時光隧道,回到那個大家穿著藍衫馬掛的時代,和徐志摩一同揮揮衣袖,不帶走一片雲彩。 <<迴旋曲>>是高胡、二胡、中胡與MIDI。同樣,這首委託創作的音樂更注重的是那種詭異的氛圍,倒是頗有水鬼的樣子。 <<奧之細道>>開場頗有趣。導遊扯著黃色小旗,眾人明明手持著胡琴、大提琴等樂器,卻穿著觀光客的衣服,極盡喧囂,儼然現代觀光團踏上當年芭蕉走過的奧之細道。旁白吟詠了其中十五句俳句,每唸完一句,小樂隊便有一段相對應的樂段。但其實我聽不太懂,看看作曲者是誰?劉學軒,又擱是你! 到此,NCO精緻系列每組都出演過了,和上一場<<笑傲江湖>>相比,<<笑傲江湖>>之間有一個個故事可以串接起來,佈景也比較豪華,有船有山岩有草叢。讓我有所微詞的就是他的故事情節非常陽春與膚淺,和我想像中笑傲江湖的世界觀也有所差距,而且還頗大。 (抱歉了,取這個名字就得在各方面接受金庸迷更為嚴苛的檢視\_/。) <<月夜‧再別康橋>>佈景則簡單了許多,僅有投影機在牆上投射出影像,方便觀眾進入詩歌的情境,卻也是另外一番風情,甚至令我更為喜歡。 整體來看,NCO精緻系列上座率都滿高的,作為一個試驗的方向來看,應該算是成功了吧。只是覺得,那些只演過一次就被打入冷宮的樂曲可以不要標"世界首演"嗎?總覺得多標多丟臉而已。還有,希望下次我在聆聽NCO時,我聽不懂的東西可以變少 :-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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